2011年6月1日 星期三

第四之二十三回

1880年馬偕牧師應加拿大長老教會執意要求,返回休假述職,巡迴各地教會演講福爾摩沙宣教成就。截至馬偕牧師攜同福爾摩沙本地人牧師娘張聰明與子女回加拿大休假述職,馬偕牧師業已宣建20餘所教會,並分派有十餘位傳教師宣駐。草先佈建於平埔凱達格蘭族散居的大加臘周遭各部社與唐山閩客漢移民屯聚的村庄,再自滬尾宣教中心北上宣建雞籠地區教會,下南拓分,往經三角湧翻走桃仔園台地至平埔道卡斯族盤居的竹塹貓裏等諸社。九年期間,教會網絡已闊含福爾摩沙北部平地山地各平埔族部社與唐山漢移民村庄。

1880年開始,駐宣福爾摩沙南部宣教區的英國長老教會,由府城神學院院長巴克禮牧師大力推倡,決議採以福爾摩沙本地白話字宣教,並翻譯印行白話羅馬拼字福音聖經。遠在英國的馬雅各醫師並為此出錢捐獻一小型印刷機組贈與福爾摩沙教會,並已運抵府城,卻因印刷機組無人能拼裝操作而閒置。
1881年9月,巴克禮牧師返回英國休假,特地前往格拉斯哥當地印刷公司習學印刷撿字排版技術,用以回福爾摩沙後印刷刊印所需。

1881年12月,馬偕牧師與家人返回福爾摩沙滬尾宣教區,展開第二階段宣教使命。馬偕牧師休假述職巡迴加拿大各地教會演講期間,陸續募得為數甚多的宣教基金,其中牛津郡鄉親更是熱心解囊捐助,得此宣教捐款,馬偕牧師遂能於1882年建成滬尾牛津神學堂,以培養在地傳教師,完善福爾摩沙北部宣教區教育醫療宣教體系,不輸讓英國長老教會專美於南部宣教區。
除福爾摩沙北部西半宣教區教會日益興盛,1883年起,馬偕牧師將宣教工作擴展至東部平埔噶瑪蘭族分佈區域。並有感於福爾摩沙婦女地位低落,難得就學識字,於是在牛津神學堂東鄰設建女學堂以教育婦女,免收學費更補助旅費膳宿鼓勵婦女上學。漢人家庭故步自封,多認女子無才便是德,是以滬尾女學堂建成後,漢人女學子寥寥無幾,反以平埔噶瑪蘭部族女學子為多數。

1883年12月暌離福爾摩沙12年的馬雅各醫師再次登抵福爾摩沙。雖經多年人事更迭,馬雅各醫師夫婦循訪南部宣教區,眼見東方山崗西拉雅部族與中部山崗巴宰部族,連及嘉南平原洪雅部族,些等福爾摩沙南部平埔原住部族宣教區教會已拓健衍興,且而閩客漢人庄落亦在李庥甘為霖兩位牧師宣耕下建樹有成,另遠北部福爾摩沙宣教區再有馬偕牧師拓展駐宣,馬雅各醫師欣慰喜樂溢滿懷。唯只中部半線社周圍區域空白尚未拓宣,馬雅各醫師思忖必要在福爾摩沙中部臨海平原區域設醫療宣教中心,以力補未逮缺如。
1884年巴克禮牧師一回福爾摩沙復職,隨即組裝閒置已有2年的印刷機具,5月聚珍堂書房成立開始印刊。並在馬雅各醫師監督下,刊印英國長老教會,米國歸正教會與倫敦宣道會眾宣教師所合譯的白話羅馬拼字福音聖經。

1884年8月5日法國軍艦隊砲轟雞籠,意圖登陸佔領福爾摩沙北部。此番軍事攻擊行動為法國與支那清國爭奪安南殖屬地後續戰役。早於1858年第二次鴉片戰爭期間,法國即已佔領安南中部的峴港,後續再蠶食攻佔安南南部湄公河三角洲各省域,並稱改為交趾支那,並在1862年與安南北部北圻阮氏政權簽訂條約割讓南圻,即交趾支那領域為法國所有。阮氏政權為求安穩,遂請正在北邊境活動的黑旗軍將領劉永福來護衛勤王。而此劉永福所率領黑旗軍,原屬反清復明天地會組織下的起義軍隊,後遭清國軍隊圍剿,轉退屯紮盤據安南北邊境,後來擊殲當地作亂白苗部族,安南國遂接納此支黑旗軍。
法國拿下南圻交趾支那後,並不以此為滿足,整軍積糧,涎將一舉鯨吞安南北圻。1882年法國自交趾支那殖民地派軍數千征領北圻河內,後遭劉永福黑旗軍與安南聯軍擊退慘敗,法軍統帥將領甚且被擊斃陣亡。爾後,法國再擴大為海陸軍征戰,陸軍由西貢軍區司令波滑率領,海軍則由孤拔統帥進軍攻擊安南北圻首府順化。波滑領軍與黑旗軍短兵廝殺交戰,傷亡損失慘重,為此,波滑後來被拔階釋權遣返法國。而孤拔所統帥的海軍則功克順化,逼使安南阮氏王朝簽訂順化條約,歸劃安南為法國轄領保護,脫離清國藩屬。

安南失領,清國朝府上下嘩然,慈禧太后怒昭下令派軍征回安南。1883年12月清法戰爭開打。
清法戰爭前期,孤拔帥軍征戰勇猛,另有將領米樂率領陸軍攻打清軍,兩人聯手作戰幾乎所向皆捷,清國軍隊節節潰退。清國見戰事不利,遂派李鴻章與法國代表在天津簽署協定議和,內容約定清國不過問安南屬法國殖領地,並撤回駐安南清國軍隊回支那邊界,法清兩國於安南邊境開放通商。未料和平協定簽署後,清國據紮安南北部邊境的北黎駐軍稱未有收受撤軍令,堅不撤軍。法軍不予採理,開槍打死清國駐軍代表,兩國軍隊再次衝戰交火。北黎衝突過後,法國隨即照告清國政府即刻撤出派駐安南軍隊,並賠償法國鉅額軍費損失。為此清法兩國未致和議,談判破裂,再度開戰。

既然戰爭再度開打,停戰和談無期,法國為支應遠東征戰軍隊龐大軍需,並牽制支那清國軍隊調度。遂擴大交戰戰場涵蓋支那東南沿海區域,其中尤以外海福爾摩沙島,兼具戰略位置與蘊產煤礦可供軍艦燃耗,且並無派駐精實充足兵員,軍營多數駐守府城所在南部區域,北部防衛虛弱,難得如此有利外敵進犯條件除外,福爾摩沙北部雞籠附近山區還正是蘊產煤礦。無論幾番小心軍事戰略盤算,捨放雞籠要地不去進攻佔領,是屬將帥顢頇無智。安南戰役期間,法國遠東艦隊常勝元帥孤拔,當然不至於犯此顢頇無智的決策錯誤。嘆只是福爾摩沙島民,可非等閒好惹,要想平順進門登領,先以血肉身軀險擠過刀槍門縫!
有道是:幾回征勝沙場配功勳,一戰誤闖險地悲留名。常勝孤拔元帥幾番調強兵遣勇將血肉登陸久佔福爾摩沙不成,反倒法國軍隊深陷福爾摩沙泥沼牽累,戰力折損傷亡慘重,致使後來法清戰爭局勢逆轉,清國陸軍隊在支那安南交界邊境的鎮南關戰場擊敗法軍。而法國名將孤拔最後也客死澎湖媽宮。

下回繼續分解:「焚而不燬基督長老教會,前後傳承醫療教化不停歇」之法國名將孤拔病死澎湖,馬偕牧師重建焚而不燬長老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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